入住上海的“菲傭”
2011/4/3 11:5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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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各大媒體都紛紛報道菲律賓人組成的國際保姆軍團悄然涌入上海。據(jù)說,她們文化程度高,90%都擁有大學(xué)文憑,人人說英文;據(jù)說,她們懂禮貌、友善、熱情,工作認真……千好萬好,菲傭卻面臨著打工身份有待合法的尷尬。雖說市場上已涌現(xiàn)出十余家菲傭中介,但無論是菲傭本人還是中介公司,都極為神秘和低調(diào)。 內(nèi)地保姆如今也得面臨競爭國際化。過去她們要跟身邊的小姐妹拼,要跟隔壁村、隔壁縣的小姐妹拼,現(xiàn)在還要跟外國人拼。有人看好菲傭的競爭力。“家政服務(wù)人員始終是廉價勞動力,她們家庭貧困、文化程度低、服務(wù)也不盡人意。而菲傭,是一支專業(yè)的團隊,甚至還會教外語。”從事Marketing的Gemini如是說。 Gemini們不知道的是,目前中國內(nèi)地菲傭的身份仍然沒有合法化,雖說市場上已涌現(xiàn)出十余家菲傭中介,但無論是菲傭本人還是中介公司,都極為神秘和低調(diào)。哪怕菲傭就住在你家隔壁,除了打招呼時會微笑之外,當你想要再細探究竟,她們會立即警覺地收起笑容,禮貌地走開。而對很多想嘗試菲傭的職場忙人來說,高工資成了一道門檻,讓一些期待“嘗鮮”的民眾望“菲”心嘆。 從香港帶菲傭到上海 剛當上媽媽的Crystal在上海經(jīng)營著一家奶茶鋪和一家花店,家里的一切事務(wù)全部交由保姆打理。找到合適的保姆不比公司找到合適的員工容易。Crystal失望過一次又一次。“我實在忍受不了那些保姆的習(xí)慣和做事態(tài)度!不論是通過中介、朋友介紹,還是物業(yè)推薦,所有的我都不滿意!” 去年女兒出生后,Crystal曾雇傭過內(nèi)地的保姆來帶孩子,可她們對嬰兒的照料卻沒有得到絲毫認同。 “首先是不衛(wèi)生,她們可以剛剛挖完自己的鼻子,不洗手就去抱小孩。”諸如此類的劣跡,在Crystal這里是罄竹難書。已經(jīng)解雇過5個保姆的Crystal開始列舉保姆的問題,“你也知道嬰兒嘛,一會要拉了,一會又要吃了,需要有人在旁邊一直關(guān)注,一直照顧。之前請的一個阿姨非常夸張,聽到我女兒在哭也不管,自己端個飯碗站在陽臺上曬太陽吃早飯,我忍不住提醒她女兒肚子餓了,她卻回了我句:‘等我吃完早飯吧。’”這一吃就是15分鐘,完全不理會嬰兒在不停地哭鬧。Crystal哪受得了女兒被放在一邊,一氣之下抱起女兒自己喂,第二天阿姨就卷鋪蓋走人。 因為老公是香港人,且家底頗豐,Crystal婚后在香港過著少奶奶的生活,三名菲傭各司其職照顧著一家人。回到上海,Crystal完全無法適應(yīng)內(nèi)地阿姨的辦事風格。在她看來,較之菲傭,內(nèi)地的鐘點工阿姨很不專業(yè)。最終,她決定把香港家中3個菲傭之一的Lanisa“空降”至上海。而Lanisa要做的工作只有一樣——帶孩子。其他所有家務(wù)全部交給內(nèi)地保姆。Crystal認為,菲傭的個人素養(yǎng)高,工作專業(yè),最關(guān)鍵還是她們對自己的身份有非常準確的認知,明白本職工作應(yīng)該做些什么,孩子交給Lanisa來帶,她可以100%放心。 與許多期望菲傭能夠帶給孩子英語環(huán)境的雇主不同,Crystal最看重的還是她們對雇主孩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雖然Lanisa已經(jīng)十多年來沒有再帶過孩子了,一開始顯得有點生疏,可很快就變得得心應(yīng)手,呵護備至。“她還會去買一些教怎么帶孩子,怎么跟孩子一起玩的書,沒事情做的時候就看看。不像內(nèi)地那些保姆,空閑下來就只知道看電視。”Crystal對內(nèi)地保姆一肚子不滿。 談及比較敏感的菲傭身份問題,Crystal極力贊成盡早放開相關(guān)法規(guī),讓更多的菲傭進入內(nèi)地市場。“與相對成熟的香港菲傭行業(yè)比較,如今整個內(nèi)地家政服務(wù)的市場都需要‘被教育’。不少朋友跟我交流,說到內(nèi)地保姆的問題,我們覺得很多內(nèi)地保姆打心底都認為自己不是來打工的,而是來享受的。內(nèi)地居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并不是沒有消費能力雇菲傭,因此希望她們能進家門的雇主應(yīng)該不在少數(shù)。而對于那些從事家政服務(wù)的內(nèi)地保姆來說,菲傭的進入也不會霸占她們的蛋糕。有競爭的市場才會發(fā)展。外來血液會讓家政服務(wù)市場越來越規(guī)范,服務(wù)越來越透明、到位。” 當然,內(nèi)地保姆和雇主間種種不愉快,諸如Crystal對保姆的抱怨,也不是菲傭到來就能解決的。從香港菲傭的發(fā)展史來看,菲傭的大批涌入至形成壟斷家政服務(wù)市場的局面,一直都受到輿論褒貶不一的評價,期間也曾出現(xiàn)過層出不窮的問題。背井離鄉(xiāng)加上文化沖擊,對原本生活簡單的菲律賓女性來說,適應(yīng)起來并不容易。由此引發(fā)的盜取雇主財物、虐打少主、在外犯法的案件一度讓香港雇主談“菲傭”色變。2009年6月11日,香港特區(qū)政府建筑署高級工程策劃經(jīng)理紀燕林在家中與菲律賓傭人爭執(zhí)后,菲傭?qū)⑵錃⑺溃埲痰仄适4税敢鹣愀凵鐣黄瑖W然,將人們對在港菲傭的生存狀況的討論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 盡管有諸多案例放在面前,Crystal對菲傭卻依然毫不吝嗇溢美之詞,比一般內(nèi)地保姆高出近1000元/月的工資,她也付得心甘情愿。“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帶一個菲傭過來。”要不是相關(guān)法律管制比較嚴,Crystal也許真會把三個菲傭全接來,在上海繼續(xù)享受少奶奶的日子。 菲傭的地位有些尷尬 上海菲傭,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Ma r ian,給老爺?shù)贡瓍⒉琛!薄癑oana,該去接孩子放學(xué)了。”諸如此類的橋段常常是TVB劇集中描寫豪門家族財大氣粗的慣用劇情。據(jù)統(tǒng)計,截止2008年,在港的菲傭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20萬。周日的香港有一道另類的風景線,在中環(huán)的街心花園、銅鑼灣的維多利亞公園等地,棕色皮膚的菲律賓女傭人手一張板凳,就地而坐,嘰里呱啦地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語言,她們或唱或跳,或打撲 克,開心歡度假日。 Lanisa雖然離開菲傭人數(shù)最多的香港來到上海工作,卻也迅速地融入到了上海的“菲傭圈子”中。她的周末也和在香港時一樣,從早忙到晚:“我們有自己的小團體,從菲律賓來的朋友每個周末都會聚在一起。早上去徐家匯教堂做禮拜,下午做義工,晚上聚餐、聊天,很開心。”也許是因為離開祖國,她們特別享受聚在一起的時光,不舍得宅在家睡覺。 對于中國人,她們則盡量保持距離,不開口說話,僅僅露出微笑表示禮貌。“因為我們的身份比較復(fù)雜,在內(nèi)地,菲傭大部分都是不合法的。”Lanisa的幾個菲傭朋友就因為身份特殊,不得不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有的人因為沒有錢買不起高價簽證,又不愿意回家,不得已簽證過期還逾期居留在中國,繼續(xù)尋找工作機會;有的人雖然由雇主出錢買簽證,可是由于各種原因簽證沒能辦出來,造成逾期居留;甚至無護照無簽證在中國已經(jīng)混了幾年的都有。但幸運的是Lanisa不用顧慮身份的問題,她跟著Crystal每月往返滬港之間,能及時續(xù)簽居留權(quán)。 與此同時,正是由于相應(yīng)法規(guī)的不完善,雇主權(quán)益同樣得不到保障。缺少了法律保護和身份認同,即使遭竊,雇主也不好去報案,只能忍氣吞聲、當雇主碰到刁蠻又道德敗壞的工人時,想要把她送回菲律賓都無法做到。更可怕的是,一個“黑戶口”的菲傭可以輕易地混跡于各個雇主家,無人能管。 與香港臺灣的“住家菲傭”略有不同的是,除了外籍人士家庭雇傭的菲傭之外,很少有中國雇主愿意讓菲傭留宿家中,傳統(tǒng)觀念里的主仆概念依舊占據(jù)了上風。那些被“請”出來的菲傭則三五結(jié)伴,在雇主家附近合租居住。如果仔細觀察,也許會發(fā)現(xiàn)一些皮膚黝黑,頭發(fā)微卷的中年女就住在你的隔壁。她們會按住電梯按鈕等著你趕上,她們會在早上出門時對你說聲早安,她們會牽著雇主的金毛犬出門遛彎,她們也會在周日的晚上提著大包小包回家聚餐,一起唱歌。不過她們在外人面前總是少言寡語,最多只說:“你好,我們是鄰居。”在上海,菲傭生活得很低調(diào)。 “上海的外國人越來越多,而且中國人也開始喜歡雇菲傭,需求量很大。和香港比,這里的生活成本還算低。”Lanisa表示越來越多的菲傭愿意來上海,因為香港臺灣的菲傭生存狀態(tài)日漸不濟,上海對家政服務(wù)的要求菲傭完全可以支撐,她們還能賺到更多錢,“唯一且最關(guān)鍵的障礙就是法律不允許。”她有些無奈地說。 中介,高調(diào)而謹慎 與菲傭的低調(diào)生活形成對比的,是菲傭中介的高調(diào)。在百度搜索中鍵入“菲傭中介”,10萬條中介機構(gòu)信息立即彈出,其中有不少甚至打著“專業(yè)菲傭介紹機構(gòu)”的名目。而在各公司開設(shè)的網(wǎng)站上,大多擁有“網(wǎng)上選傭”的頁面,雇主可以通過瀏覽,查看部分菲傭的個人資料,大大方方地進行初步篩選。中介公司的大張旗鼓似乎與雇用菲傭的非法論調(diào)背道而馳,挑選一個菲傭看起來并不是件難事。 但當記者撥通 多個網(wǎng)站上顯示的電話號碼,聽筒那頭往往會傳來謹慎的詢問或堅決的否認。“我們這里不是菲傭中介。”“請問您是不是需要一般家政服務(wù)?”只有再三強調(diào)對菲傭的渴望后,對方才會話鋒一轉(zhuǎn),開始熱情起來。“要菲傭,我們有人。可以立即與菲律賓方面聯(lián)系,安排面試。”在調(diào)查完雇主的家庭背景、收入情況、用工條件之后,中介會表示需要再等幾個星期,而且先交錢,再交人。“錢是為了辦合法的工作簽證。我們這里菲傭很緊張,尤其是節(jié)假日期間,一來就全被搶光了。” 在1月19日新浪網(wǎng)上一項主題為“上海引進‘菲傭’你怎么看?”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43.8%的網(wǎng)友選擇“有可能會考慮一下,先看看價格和質(zhì)量再說”,另有37%的人則表示“會請,可以創(chuàng)造英語學(xué)習(xí)氛圍,對生活品質(zhì)的提高也有幫助。”而對于“你比較看重她們哪些優(yōu)勢”的問題,選擇“家務(wù)能力”、“語言能力”、“學(xué)歷普遍較高”的網(wǎng)友各占1/3。 不過,不管是調(diào)查發(fā)起者也好,接受調(diào)查者也罷,似乎沒有人對“是否合法”這個選項提出任何質(zhì)疑。再進一步想想,資質(zhì)認證、收費標準、糾紛處理,一個又一個問題浮出水面。既然沒有法,那誰來鑒別?誰來定價?誰來協(xié)調(diào)? 問題還沒解答,廣告卻早已鋪天蓋地了。著名的“菲傭818網(wǎng)”上信誓旦旦地寫著這樣一句話:“趨勢就是趨勢,菲傭終究是要在中國大陸發(fā)展起來的。什么 時候合法化?5年后?10年后?如同我們堅信中國一定會走向全民小康一樣,菲傭也是總有一天會合法化的!” 保姆故事多 菲傭能否大舉進入上海市場,目前還是個未知數(shù)。菲傭到底好不好,大部分人亦無從體會。可越來越忙碌的都市族不得不將部分生活瑣事交給保姆鐘點工,無論他們來自何方。而找到合心意的阿姨是很多白領(lǐng)頭疼的事。雇主與保姆之間那些啼笑皆非的故事也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賣 力阿姨的不是 在外企工作的湯丹是一名普通的小白領(lǐng),每月工資5000元左右。與大部分不愿自己做家務(wù)的年輕人一樣,她剛搬進新家,就想請一位鐘點工打掃清潔。在家政服務(wù)社遍地皆是的上海,要請個鐘點工不是件難事,可要找到滿意的,的確不那么簡單。尋覓鐘點工這件事,湯丹卻不相信中介公司,“沒想過,覺得那里介紹的不一定就好,電視里不常演保姆與雇主之間的矛盾嗎?我就直接請門房的阿姨推薦,她們推薦的都是在小區(qū)里常年做工的人。”對于這些鐘點工而言就再多了一份兼職,對于湯丹來說,既然別家能夠用她,那么應(yīng)該是可靠的。“前前后后總共找了三個,除了第一個感覺很好外,后面兩個時常讓我哭笑不得。” “第一個是迄今為止最滿意的。家里的木制地板,她都會蹲著一點一點擦,每次都要擦上兩遍,手腳勤快又認真。看上去好像有點文化,有時還能聊上兩句。”剛開始的時候,湯丹不愿在上班時間讓阿姨到家里打掃,雖然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但總怕有個萬一,以免麻煩。熟絡(luò)之后,她也就放心地把家里鑰匙交給阿姨了。這個鐘點工就像頂樓馬戲團的歌曲《海螺阿姨》所唱的:“伊做起生活來是交關(guān)賣力/現(xiàn)在吾只要下班回到窩里/就覺著個屋里已經(jīng)清爽得不像是吾額屋里。”到了中秋節(jié),湯丹還會把公司里發(fā)的月餅送幾個給她,“總覺得她也挺不容易,挺辛苦的,聽說除了我家,她還打著幾份工。自己租的房子比較遠,每天都是騎自行車來回,風雨無阻。” 好景不長,這個阿姨做了才一年左右,因為要帶剛出生的孫子,辭職回了老家。于是,湯丹又找了第二個阿姨,這一次,雇傭關(guān)系只維持了短短了一個月。“她其實也很勤快,手腳麻利,腦子也靈活,跟她說什么她立即就能明白,我們溝通很愉快。”但是手腳麻利的阿姨在清理電視柜的時候打碎了一個老板送的施華洛世奇水晶花瓶,“倒不是說東西有多么值錢,但畢竟是禮物,我挺心痛的,還好她人沒受傷。”緊接著,更讓人郁悶的事來了,是否要讓阿姨賠錢成了問題。賠,似乎有點太苛刻;但不賠,心里總覺得挺窩火。還沒等湯丹做出決定,阿姨就伸手來要當月的工錢了。“我當時跟她商量,要不這個月的打掃費就不付了,當?shù)窒ㄆ康腻X。打掃一次是20元,一個月也就80元。”沒想到阿姨堅決不同意,并且指責她的要求很過分,最后湯丹只好把工錢付清,草草辭退了事。 接著,第三個阿姨走馬上任,雖說至今已經(jīng)用了3年,她卻是最令湯丹頭痛的一個。“實在是有點笨,教她鎖門開門教了半年左右吧。”時不時,阿姨還會做出一些讓人吃驚的舉動。比如晚上9點多,她會忽然推門而入,端一碗紅燒獅子頭來,“小姐,你吃吃看,我做的。”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非常粗心。下班回家竟然發(fā)現(xiàn)家門敞開,原來她忘了鎖門;沒用完的沐浴露被當做垃圾處理;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不過有一樣還是好的,她隨叫隨到。”收拾聚餐后留下的殘局,生病臥床時的送飯端茶,阿姨做得盡心盡責。 因為老家在農(nóng)村,阿姨一年里還要請幾次假回去收糧食、種秧苗,至于春節(jié),那肯定也是雷打不動要請假的。“沒辦法,總不能不讓人家回去吧,誰家沒個事呢?”即使有諸多不滿,湯丹仍舊遲遲沒有再換一個鐘點工的打算,“不管怎樣,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老實,你不用擔心家里會掉什么東西。再換一個,誰又能保證呢?” 付高薪換不來省心 與湯丹相比,Samantha家里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許多。創(chuàng)業(yè)當老板的她一個人住在一套復(fù)式的大房子里,每月她付給保姆4000塊錢,負責日常的打掃、燒飯、遛狗等所有家務(wù)事。早上8點,阿姨會準時來接小狗去遛彎,回來后再給早起的Samantha做早餐、整理床鋪、打掃房間,一邊還跟她聊聊天。 Samantha對這個由遠房親戚介紹的保姆從來都沒有戒心和懷疑,“認識的,比較放心!” 因為工作實在繁忙,Samantha幾乎從不回家吃晚飯,阿姨通常會給她做上幾個最愛吃的小菜,裝入便當盒給她帶去辦公室作為午飯或者晚飯。Samantha對她的要求也不高,“其實要干的活不多,只希望她能夠比較負責任,不一定要像對家人一樣那么盡心,但這個工資不低,至少也要對得起這個價格吧。” 時間長了,Samantha漸漸地將阿姨視作家人一般對待,購置了很多家電,以減輕她的工作負擔;逢年過節(jié)會送紅包、禮物;家里的日常開銷也都直接把現(xiàn)金交給阿姨由她去打理,還時常掏心掏肺地跟她聊一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繁忙又孤寂的單身生活也隨著阿姨的陪伴顯得溫暖了些。 去年,工作并不繁重的阿姨給自己又找了一份兼職——中午去給附近一家小公司的職員做頓飯。由于Samantha在家吃飯的時間極少,所以她也并沒有提出異議,“我當時覺得,只要她能夠把家里的工作照常做好,那就沒問題。”去年下半年,因為samantha的父親身體不好,她就把父親接來同自己一起住,囑咐阿姨不要再去做兼職,專心在家照顧父親。為Samantha又給阿姨加了2000塊錢,以彌補她的損失。 然而到了元旦假期,阿姨照例回家過節(jié)了,Samantha也照例在家自己做家務(wù),沒想到不做不要緊,一做嚇一跳。家中各個角落的骯臟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原來阿姨平時根本就只是在做表面功夫。“我特別生氣,工作已經(jīng)夠忙夠辛苦了,找個阿姨來就是想在家務(wù)方面減輕自己的負擔,沒想到我還是要自己動手。”Samantha花了整整一天把家里好好打掃了一遍,累得腰酸背痛,“以前她不是這樣的,都是自從出去兼職后開始的。我這么信任她,把她當做親人對待。可她卻這么不負責任,我還怎么用?” 無奈之下,她只好再一次尋覓起全職保姆,卻總是不盡如人意。最近聽朋友說起“菲傭”的各種好,Samantha也略微有些動心,不過“打擦邊球”的用工手續(xù)和迥異的文化差異成了她猶豫的理由,“畢竟還是有些違反法律的,就算我被黑了,也沒地方說理去。”如今她只好任由家中無人打掃,水槽中鍋碗瓢盆堆積如山,每周請一個鐘點工來“救救急”。 |